有时候缘份这个东西真的很难说,明明在一起的两个人,却因为缘尽了而分离;明明已经分离的两个人,却又可以再相聚……
“我们分手吧!”敏终于说出了这句话。
“为什么?”杰显得很难过,“为什么要和我分手?!”
“不为什么,一句话:我对你没感觉了,我想一个人……就这么简单!”
“不可能!昨天你不是还说和我一起很开心吗?为什么今天就变成了这样?”杰有些激动。
“杰,你冷静点好不好!你想想看,从我答应你做你女朋友开始到现在,我们总共吵了几次,不是几乎每个星期都要不开心一次吗?这样的生活难道快乐吗?我已经累了,太累了……杰,你不是说过你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,对吗?今后我们还是朋友,就这样吧!好吗?”
“是真的吗?真的无可挽回了吗?”
敏点点头。
“好吧,我同意……为了你的快乐……”杰转身走了。
敏回到家,电话铃响了。
“喂,我是敏。”原来是她的老同学打来的,这个星期天有个聚会,希望她能参加。
“好的,我一定会来的!”她挂了电话,这才发现电话机上贴着她和杰两人的照片贴纸。敏笑了笑,想起那是在去年圣诞节和杰在香港名店街拍的,那天真的很开心……算了,都过去了,何必再想。敏从沙发上站起来,放水洗澡……
杰一口气跑回了家,一进门老妈就问他:“今天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?”
“……”杰不说话。
“怎么了?儿子!”
杰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:“妈,我和敏分手了……”
“怎么回事,你们不是处得好好的吗?”
“妈,你就别问了!我也不知道!让我静静吧!”说完杰就跑进了自己的房间,倒在了床上……
很快就到了星期天,敏按时到了聚会地点。芳一见她来了就迎了上来,“怎么样?敏。最近过的好吗?”
“还不错,一个人蛮轻松的……”
“一个人?那杰呢?”
“我们分手了……”
“分手了,他提出的?”
“不是,是我提出的。我们在一起经常吵架,我觉得累了,所以想一个人。”
“神经病!吵架是正常的,不吵那才不对劲了呢!像我和峰不就经常吵,他哄哄不就又好了?你呀,真搞不懂你怎么想的!”
“好了,今天是来聚会的,又不是来听你教育我的!”
“好好好,不说你了!”
她们两个人朝会场中央走去……
“杰,喝什么闷酒啊?”钧劝他,“好来,别想了!天涯何处无芳草呢?再找一个吧!”
“你懂什么?我已经爱了她有三年了!三年了,你懂吗?哪能说忘就忘,说找就找啊!”
“三年又有什么?!人家谈恋爱有六、七年的,最后分了也就分了,也没见像你这样!”
“你懂什么?不跟你说了!”杰举起酒杯,“来,陪我喝!”
“好,陪你喝!反正我明天也不上班!”
……
敏回到家时已经是十点钟了,打开冰箱发现里面还有昨天吃剩下的草莓,拿出来一边吃一边看电视。忽然想起杰也是最喜欢吃草莓的……奇怪了,虽然已经分手,可最近老是会想起他。敏摇摇头,继续看电视。看完《冤家宜解不宜结》之后,她关上电视,回到卧室准备睡觉,刚躺下,想起明天要早起,于是搁闹钟,想起这个闹钟是杰买给她的,当时他的话还记得:“敏,这个闹钟送给你!这样你就不用怕早上起不来了……”敏又对自己笑了笑,睡下了,做了个梦,梦见了杰……
杰看看表,已经十二点了,可是还要工作。于是揉揉眼,今天跟钧喝了多了些,肚子空空的,泡碗面来吃吧!刚走到厨房,突然想起敏说过,多吃泡面不好,算了,不吃了。到楼下大排档去吃拉面吧!刚走到楼梯口手机响了,感应器一闪一闪的,“喂……”
“喂,杰你还没有睡吧!”原来是钧。
“干什么?”
“没什么!只是想对你说别多想了,早点睡吧。”
“知道了!你怎么跟我妈一样!”杰关了电话。感应器还闪着,这是敏送他的。想起她说:“杰,你的手机太单调了,我送你个感应器吧!是我最喜欢的蓝色,上面还有个企鹅,好可爱啊……”可惜敏已经和他分手了,杰把它从手机上拿了下来,放在口袋里。过了一会儿,他又拿了出来,自言自语道:“分手了并不一定什么都要抹掉啊!”他又将感应器挂在了天线上,去吃拉面了……
又是一个星期天,敏一个人在家整理东西。这时门铃响了,原来是芳。
“怕你一个人寂寞,所以来陪陪你!”
“算了吧你,说得好听!是不是和峰闹意见了?”
“没有,他出差到外地去了,我一个人寂寞,所以来找找你。怎么,不打搅吧?”
“不打搅,我在理东西呢!”
“那我来帮你。”芳拿起一个旧盒子,问:“这个盒子那么旧了,干脆扔了吧?里面是什么?”
“别扔!”敏赶紧过来阻止。
“什么啊?那么宝贝!”芳仔细看了看,“噢,想起来了,这是你二十岁时杰送你的丝巾的盒子!里面是什么?”芳打开来看了看,是杰写给敏的信。
“搞了半天原来是情书啊!怎么,分了还不想扔么?”
“他写的很认真,还很热情,我不想扔……”敏接过来盒子,擦干净后放在了抽屉里。
“敏,要我说真话吗?”
“你说!”
“你呀,其实还爱着他。别骗自己了!”
“不会的……一个人其实蛮好!”
“算了吧!你骗得了自己,骗不了我!怎么样?给他打个电话吧!”
“不打,分手是我提出的。我怎么能再打电话给他呢?!”
“你不好意思打,我来替你打!”芳说着要拿电话。
“芳!不要打!你就别管我的事了!”
“好吧,好吧!不管你!你好好想想吧!其实谈一次恋爱并不容易,更何况杰又那么优秀!真弄不懂你!”
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……”敏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……
星期天杰一个人在家,哪里也没有去。下午表妹到家里来玩,杰只好陪她。
“哥,你跟敏姐姐怎么样了?”
“分了!”
“怎么会分的?”
“不知道!小孩子问那么多干什么?”
“谁是小孩子啊?!我都已经21岁了,都已经工作了!还是小孩啊!”
杰不理她。
“哥,你到底还喜不喜欢敏姐姐嘛?”
“当然喜欢!你哥哥又不是玩玩的!”
“那就再努力嘛!”
“再努力又有什么用?!”
“有第三者了?”
“没有!”
“那就没有问题了!去给她打个电话,就说你放不下她,希望她能再给你一个机会。不就行了吗?”
“哪像你说的那么简单!”
“试试嘛!”
“你就别烦我了!真不应该叫你来玩,这么烦!”
“不听我说就算,以后别后悔啊!”
杰不理他表妹了,一个人出了门,到街上瞎逛去了……
晚上敏刚送走芳,回到房间里,看着书桌上自己和杰的照片,拿起了电话,拨了杰家的号码……
杰在外面胡乱吃了点东西,回到家进了自己房间,想想表妹的话也有点道理,于是拿起电话,拨了敏家里的号码……
嘟嘟嘟,占线!两个人都听到了同样的声音。不打了,两个人又有了同样的念头。“随他(她)去,他(她)为什么不先来找我!”
又过了一个星期,杰下班回到家。刚进门,妈妈就对他说:“杰,今天有个女的打电话来,说她姓宋,然后还没等我来得及问她,她就挂了。会不会是敏啊?她不也姓宋么?”
杰笑笑说:“不会吧!怎么会呢?”
……
吃完饭,杰回到自己的房间,想起刚才妈妈说的话,很有可能是敏!她会有什么事呢?该不会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吧?不行,我得问问她,看她要不要我帮忙!想到这,杰拿起电话,再次拨了敏的号码……
嘟—嘟—嘟,通了,“喂,我是敏,请问您是谁?”多么熟悉的声音。
“喂喂,我是杰。”
对方愣了一下,“哦,是你!有什么事吗?”
“今天你往我家打过电话吗?我当时正好不在家!”
“没有呀!怎么了?”
“噢,那不是你打的?我还以为……”杰沉默了。
“……”敏也没有说话。
“你最近好吗?”杰问。
“还不错。你呢?”
“也还可以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两个人又互相不语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,杰突然说:“想你……可以见见你吗?”
“嗯……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约好了在八佰伴门口旗杆下见,两人几乎同时到了那里。
见了面,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许久,杰才开了口:“这几天,跟你分开了,才发觉一个真理。”
“什么真理?”敏转过身去不看他。
“在这世上,我最爱的人……是你!”
敏一句话也不说,一个劲的晃着身体。
“怎么了?敏!”杰很奇怪。
突然,敏转过身来,一下子抱住杰,在他耳边说到:“其实我也发现了这个真理!”
“嗯!”杰也抱住她。
敏在杰的耳边问:“是谁打了那个电话?”
“不知道。也许是红娘!”杰笑着说。
敏也笑了:“应该是缘!”
他们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……
缘份就是这么奇妙,分开的两个人终究又在一起了……
陈梦海
2001年5月于上海